柠檬以泽

老婆最好看,我爱老婆

【依依你我•立冬】哥

  #现代,羡澄,一发完

        #小江生日快乐呀

  

       (一)


  H市国立大学,将要立春时候,某天,江澄和魏无羡在食堂吃饭,看了部韩国电影。

  典型的悬疑推理类型,中间插播着男女主浪漫的爱情故事。本来他俩该看得好好的,江澄却因着中间的某个情节,卡掉了。

  一直到电影结束,江澄脑子里都在循环播放那情节。魏无羡关掉手机时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,他便知道坏了。

  “来~叫哥哥~”魏无羡道。

  江澄一捂脑袋,果然。

  电影里那女主与男主在历经劫难再次重逢后,女主疯狂地唤着男主:“哥哥。”

  那是一个雪天,呼唤的声音在天空上响了一遍又一遍。

  江澄看着听着,全身不自在。

  哥哥。

  韩剧里的“哥哥”,可不是像他们这样限于对兄长的称呼,更多的,是在唤情郎。

  魏无羡除了和江澄做的时候,会逗江澄让江澄叫他“哥哥”,平时鲜少有这样矫情。

  江澄脸皮薄,自是不肯叫。

  魏无羡就缠着他,讹着他,可江澄就是不叫。

  而那晚,江澄理所当然地没有逃脱掉魏无羡的桎梏,魏无羡把他逼在墙角里发狠猛gan,边动边又让他叫哥哥。

  此时“哥哥”已非彼时“哥哥”,江澄很害臊,被撞得都撑不住身子了,也还是不叫。

  魏无羡没放过他,那晚把他gan到哭,明天后天大后天,往后许多天,都缠着让他叫。

  江澄仍是死闭着嘴不回应,这期间H市下了两场雪,因为江澄兼职的原因江澄没得空玩,等下第三场雪的时候,江澄看了看他下班时间,央魏无羡在他下班后跟他一起玩雪。

  “可以,不过,你得先叫两声‘哥哥’。”

  江澄看着手机里发来的消息,两眼一翻,扣死了手机。

  又来了。

  不过想让他就此“屈服”,没门。

  他就是不愿叫,那魏无羡还能真不陪他玩了?

  江澄如此想着鼓了鼓嘴,上班去了。

  他在一家教育机构做兼职,专门一对一给初中小孩辅导数学。那机构离他们学校挺远,位置也很偏,平时都是魏无羡骑他那小摩托载江澄上下班,今次也不例外。

  晚6点,离下班时间还有10分钟,培训班外就响起了两声滴滴的喇叭声。

  江澄眉毛一挑,嘴巴一翘,知道是魏无羡来了。

  他平复了下心中小小的兴奋,继续给身旁的小男孩讲题。

  没讲两句,滴滴的喇叭声却不甘寂寞地又响了两声。

  那是比刚才更脆的两下,跟个暗语似的,仿佛在呼唤谁的名字。

  江澄知道,那是在叫他。

  机构里年轻的小老师们发出低低的笑声,江澄也不好意思地红了脸,他给魏无羡发消息让他住嘴,哪知那喇叭声又响了两声。

  而且之后每隔两三分钟,就响一响。

  江澄表面看起来严肃不爽,实则内心正跳得欢。

  让周围人都羡慕的小浪漫,他不介意享受一下。

  再说马上就要下班了,他还赶着去玩呢。

  江澄望了望窗外更大的雪,嘴巴扬得更高,盘着的二郎腿也一翘一翘的,加快了给小男孩讲题的速度。

  6:10,他迅速收拾完东西,准备奔向魏无羡。

  可就在他刚要离开机构大楼的时候,主管拉住了他。

  “刚你给补课的小男孩,找我说你讲得好,还想再听你讲两节。”主管说。

  江澄愣住,这,什么情况?

  “呃,而且他明后天的家里有事来不了,后期补课因为过年也不好排,孩子也初三了快中考了,想多听听你的课,所以……”

  主管一条条的给江澄解释着,他明白再让江澄上课不合适,但孩子想学,他又舍不得打击人。

  江澄听完眨眨眼,看了看门口的魏无羡。

  魏无羡和他来了个对眼,正向他挥手。

  江澄踌躇了一下,最终,返回了教室。

  魏无羡站在风雪里,胳膊一顿。

  江澄给魏无羡打了电话,给魏无羡大致说了下情况,让魏无羡先回去,主管可以开车载他回校。

  魏无羡那静音了一会儿,回答得很模糊。

  江澄叹了口气,给他说了声:“抱歉。”

  魏无羡却更在意别的:“雪呢?不玩了?”

  “……等,下场雪吧。”

  “可天气预报说这是今年的最后的一场雪。”

  “……”

  江澄握紧了手机,看了看窗外的雪,又叹了一口气。

  对面也跟着静音了,江澄咬了咬牙,改催魏无羡赶紧走,再晚些路就不好走了。

  魏无羡情绪明显低沉,回他:“知道了。”

  江澄无奈地摇了摇头,默默回了他的小讲桌。

  那男孩儿也知道他耽误了江澄下班,紧张地从布袋里掏出两块糖,别别扭扭地递到了江澄面前。

  江澄一看,不禁一笑。

  他缓缓收下了一颗糖果,告诉男孩儿他没事,他们可以继续上课。

  男孩儿尬笑一声,重新打开了书包。

  两节课,一节一个小时,中间休息15分钟,江澄下班的时间,被推迟到两个小时以后。

  他没办法,孩子想多学学,他又哪能忍心坏了人积极性。

  江澄抛去杂念,集中精力给孩子上课。

  可他越想集中,却越集中不了。

  他有股直觉,魏无羡没走。

  他一颗心悬着,跟男生讲题时舌头也有些打结,好不容易讲完一道,他让男生自己悟一悟,他自己偷偷的跑到窗户跟前儿,一瞧。

  魏无羡果然没走。

  他正一个人围着摩托车,踩雪呢。本来挺干净无暇的一整块雪面,魏无羡偏去给搞破坏,踩的满是脚印不说,还到处踢来踢去。

  江澄看出他是在自己玩,毕竟来都来了,不玩一玩怎能甘心。等玩够了,说不定也就走了。

  江澄让自己放宽心,巴巴地瞅了一眼魏无羡,回去看男孩儿做题了。

  那男孩的做得很快很好,娟秀的字迹丝毫看不出心急,江澄很欣慰,翻出拓展册继续给他上课。

  教室里很静,只有江澄讲题的声音和男孩儿应和的“嗯嗯”声。男孩儿听得很投入,他也渐渐讲了进去。

  时间慢慢后移,外头的雪更大,风也更大,连窗户都被吹得咣咣响,待江澄又给男孩儿讲完一道,都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。

  江澄宣布休息,他心里仍挂念魏无羡,不能亲眼确定魏无羡走他始终不放心,在给自己泡了杯茶后,他又偷偷跑去了窗户。

  “噹——”

  一声巨响,是杯子落在窗台上,江澄没拿住。

  他不信地擦擦眼,定睛一看。

  摩托车灯下的魏无羡,罩在一片黄光里。

  他抱着胳膊,在摩托车旁不停跺脚。

  因为太冷了。

  江澄一下乱了。

  一个小时,魏无羡在外头,站了一个小时!?

  卧槽卧槽,卧槽卧槽。

  江澄放好杯子,火速去掏手机。

  这跟他想得不一样啊!

  他连发几条消息让魏无羡赶紧走,却得不到魏无羡回应,他一度都想跑下楼,喊人快走。

  这里太偏了,商铺什么的早就关门了,连个取暖的地方都没有。

  江澄又敲了几条消息过去,仍不见魏无羡回应。

  他有些心急,眼瞅着又要开始上课,他那兄弟,还倔在摩托车那儿跺脚呢。

  他觉得他一开始的直觉错了,现在再看魏无羡,这是要准备一直等到他下班啊。

  江澄缓了口气,直接给魏无羡打电话。

  魏无羡没接,却好像看到了窗户边上的他,两只手高高抬起,向他挥了起来。

  魏无羡身上的雪,随着他的动作簌簌落了下来。

  我靠。

  江澄心疼得一闭眼。

  “老,老师,可以,可以开始上课了么?”

  低低的声音从背后传来,江澄一听,随即转身。

  男孩儿望着他,一双手胡乱地搓着衣角。

  江澄紧紧握住手机,他看了看窗外的他兄弟,又扭头看了看窗内的他学生。

  他走回了讲桌,同时也敲了一条消息。

  他让魏无羡进大楼来等找他,他急忘了也忙忘了,这魏无羡也是傻,他自己这,还算是个避风温暖的地方。

  消息敲完,他便没看,他着急给男孩儿讲题,就等着魏无羡上来找他。

  可这魏无羡半天也不见人。

  江澄心里更急了。

  他赶他走的消息魏无羡可以装看不见,他留他的消息,他总不能也装看不见吧?

  江澄不停乱猜着,给学生讲课他也不好去看手机,混混沌沌地讲了半天,他一瞥墙上的表,才过去10分钟。

  江澄烦乱地捏了捏眉心。

  怎么过得这样慢。

  那男孩儿似感觉到他的变化,小心翼翼地问是不是他哪里做得不好。

  江澄连连摆手说不是。

  男孩儿这才放下心来继续学。

  江澄却是怎样都不能放心了。

  他惦记魏无羡惦记得紧,魏无羡一刻不上来,消息一刻不回,他的焦虑就增加一刻。

  他的手在腿上不停敲着,腿也时不时就抖着,等又讲了一会儿课,江澄一瞥时间,又才过去10分钟。

  时间简直是不能再漫长。

  江澄感叹。

  而这10分钟,他不能控制地频繁出错,连思路都不是很清晰。

  男孩儿被他讲晕了,一双大眼里满是迷茫。

  江澄感觉有点挫败,他不得不整理思路重新讲。

  重新讲他也是断断续续的,他心里就想着那个魏了,别的什么也不进去。时间也如蜗牛,缓慢爬行让他丝毫感觉不到流逝。

  更关键的是魏无羡到现在也没上来。

  手机消息丁点动静也没有。

  江澄甚至都怀疑魏无羡是不是被冻住了,所以才这样没声没响的。

  男孩儿那听得也是艰难,咬着笔杆子想破天的配合着江澄。

  后面的40分钟,江澄不知道是怎样过来的。      

  总之只能用一个字来形容:急。

  急时间漫长,急无法抽身去看手机,急不知魏无羡到底在做什么,反正就是急,很急很急。

  等到终于结课的那一瞬间,江澄都有点发懵。

  他的思维完全跟不上他的身体,他“蹭——”地一下站起来,连东西都没收拾,就狂奔到楼底下。

  楼下大门,没有魏无羡,迎接他的,而是——

  江澄仔细一看,停住了脚步。

         ——TBC——

  

       (二)


  迎接他的,而是一排堆在门口的雪人。

  江澄不用再多看都知道那都是堆的谁。

  最大最高表情慈祥的那个雪人,是他爹,第二大第二高表情凶凶的那个是他妈,中间体型的脑袋上还带俩小揪揪的,是他姐,最好看最规整的是魏无羡,至于他,现在还没有脑袋,只有一个身子。

  魏无羡这大半天,不会是,都用来堆这个吧?

  江澄深吸一口气,想生气却又气不出来。

  不过魏无羡呢?他人呢?

  江澄扭头将四周看了遍,终于在大楼的一个黑角处,看到了在挖雪的魏无羡。

  魏无羡刚巧也瞅到了他。

  “呦呵?阿澄?这回下班了?”

  边说边从黑暗中走出,魏无羡手里还抱着一大堆雪。

  江澄一见他就冲到了他身边。

  “不是让你先走的么!这天这么冷你冻病了怎办!?”

  “你手机呢!?怎一条消息也不回我!?”

  “有没有进大楼躲躲雪?你好歹上楼去找下我,你不知道我多担——”

  “我——”

  连珠炮似的又问又训的说了魏无羡一顿,魏无羡那却一面笑盈盈地看江澄别扭的小样子,一面还忙着团手里的雪。

  等江澄差不多问完,魏无羡手里的雪也堆成了团。

  对于江澄的问题,他没有马上解释,而是走到雪人“江澄”身边,蹲下身来。

  “砰——”

  雪团被按在了“江澄”的身上。

  但很可惜,因为力度没把握好,雪团碎了。

  江澄立刻瞪大了眼睛。

  “别急别急,我再给你团一个——别急别急——”

  将碎掉的雪重新聚拢,魏无羡又好生团了团。

  可魏无羡说话的声音都透着一股不可觉的颤抖,他的手已经冻得通红通红,因为骑摩托车也没带手套,再在外面呆两小时。

  江心里很难受,他走过去将魏无羡一把拉了起来。

  “别堆了——先进楼里暖和暖和——”

  魏无羡不动。

  他动动胳膊,示意江澄放开他。

  江澄不肯放。

  魏无羡干脆拉着他一起蹲下。

  “马上就要春天啦,雪化得快,要赶紧堆。”

  说着,魏无羡将重新团好的新雪球按到了“江澄”身上。

  他还是没有按好,因为手不太听使唤,他将“江澄”的头,按歪了。

  这样一看,反而觉得那“江澄”好似在笑。

  不知道是在因什么事笑,还笑歪了脑袋,乖乖地和身旁的“魏无羡”站在一起。

  很和谐。

  江澄情不自禁地想多看几眼,魏无羡笑得更开怀,手悄悄地拢着地上的雪,也才有空给江澄解释。

  他本来是打算走的,但他自己玩了一会儿,他就不想走了。

  他准备等江澄下班了,一起玩一玩再走。

  就像他说的,春天了,土地暖和了,雪化得快,这次不玩等到下次,要过好久好久。

  他没有好好的向江澄表达他的意思,也没有及时回复江澄的消息,因为他手机没电了。

  “没电了可以上楼来找我啊!这么冷你傻吗?”

  “啊……那个咱不是忙着堆雪人嘛~”

  “你上来告诉我一声再下去堆不也行!?”

  “哦是,这个……”

  魏无羡拢雪的手一顿,突然凑近江澄。

  江澄吓了一跳,差点坐到雪地里。

  “这不是咱要一上去,你就甭想教那小孩儿了嘛。”

  江澄张张嘴,几近瞬间会意。

  一旦魏无羡上楼来找他,魏无羡可能就不会下来了。

  就魏无羡那性子,江澄甚至都能想象他会在办公室里怎么“骚扰”他:一会儿戳戳他,一会儿找他说说话,要不就是弄各种动静吸引他注意。

  小爱侣们一旦凑到一起,就绝对不能安生。

  所以。

  “所以为了不误人子弟,我就不上去喽~在楼下堆个雪人,顺带给你来个见面礼,多好——”

  魏无羡说完,手里还不住下地拢着雪,江澄懵懵地,看着魏无羡拿起地上的雪,给雪人“江澄”的脑袋润色。

  他的话还有几分抖,他的手依然很红很红,漫天的雪飞在他身上,他却仿佛感觉不到冷。

  江澄蹲在魏无羡身旁,看着魏无羡一动一动的身影,眼里像上了层水膜。

  刚刚他或许还气怨魏无羡不上楼,现在全没了。

  如此一番急躁再相见,虽比不得之前电影里那样旷世传奇,却也是经历了一番不易,这心头,说不激动那是假的。

  况且,魏无羡还这样。

  一向粗枝大叶的人,为你,心细如尘。

  江澄鼻头酸酸的,他去拉魏无羡冻红的手,对魏无羡说:“别堆了,我们进去暖和吧。”

  魏无羡不想进去,他觉得他给“江澄”做的脑袋有点小。

  “快点,别堆了。”

  “不行,我还没找石头树枝给它做表情呢——”

  “你——”

  江澄看着固执的人,没让步的将魏无羡的手握进自己的手里。

  “好哥哥,我们进去吧——”

  魏无羡身子一颤。

  “等暖和一点了,我们再下来玩,好不好?”

  “……”

  “哥哥——”

  “……”

  “哥哥——”

  “……”

  “哥——”

  一声声,一遍遍,叫着他的兄弟,唤着他的情郎。江澄不习惯这样,却实在想不出别的什么撒娇方式。他只能道着这样一种称谓,那是魏无羡曾无比想的,无比期待的。

  魏无羡整个人抖得更厉害了,都分不清是冻得,还是高兴得。

  他一顿一顿地转过身,给江澄扬了个大笑脸。

  江澄害羞得红了脸,很小声很小声地又叫了声哥哥,魏无羡貌似连人带魂都抽离了身体,乐得直发飘。

  他没有规律地连连应着,等发觉江澄不叫了,还迫着人快叫。

  江澄这便又臊了,直言上去再说,上去再说。

  魏无羡便终于答应江澄可以上楼了,俩人给雪人照了相,相互扶着,刚一转身。

  江澄给补课的那个男孩儿,在楼里的一个角站着,不知什么时候来的,到现在也没走。

  魏无羡一瞅,大方的揽上了江澄的肩膀。

  江澄全身高烧起来。

  男孩儿依旧腼腆,慢慢走到两人身边,从口袋里掏出另一个糖果来。

  那个糖果他给了魏无羡,最后走的时候还喊了声“江老师”,连着魏无羡,也被他叫做了“魏老师”。

  魏无羡此刻身后若有尾巴,一定能翘到天上。

  送走了孩子,两人上了楼,一番忙活,已经9点半了。

  这个点儿他们再骑摩托车回学校,那么远那么冷的怎么想都有些不妥。

  江澄又想了想,然后将教室内的折叠沙发放开,再加上他平时有带的小被子,刚好能让他俩凑活一夜的。

  魏无羡默契的开始脱衣服滚上沙发取暖。

  江澄望着他滚进去,将空调又调高了几度,当着魏无羡的面,脱guang了衣服。

  人体暖热器,没有什么比这更舒服,自然的了。

  魏无羡长臂一伸,江澄抬腿上了沙发。

  还算风平浪静的一夜,但后半夜江澄还是被弄醒了,魏无羡趴在他 身上,情yu遮掩不住。

  鱼水之乐不能避免,他们谨慎小心的做了一次,伴着江澄一次次腻腻的呼喊,和魏婴不停的应和。

  连楼底下的雪人们仿佛都受到了感染。

  雪人“江澄”的脑袋好像又歪了,跟靠在“魏无羡”身上似的。寒凉的夜里,如刀的风中,他们却很安全,很暖和。

  

  ——END——

  

  

  

  

  

  


  

  

  

 

 

 

  

  

  

  

  

  

  

  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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